今年最熱門交易籌碼:JuanSoto到底有多強?如果簽續約,他值多少錢?

根據今年剛談成的新版勞資協議,MLB不再像往年將季中交易大限定死7/31號,這季改於8/2號迎接大限(或許是因為不習慣,但「802交易大限」似乎不像731大限那麼順耳),落在新規的範圍之內(聯盟可在7/28~8/3號間指定一天)。不過,這只是新版CBA對季中交易影響最小的部份之一:為了賺進更多轉播權利金,自本季開始季後賽隊數將提升至12支,兩聯盟各比往年多一隊。報導指出,光來自ESPN電視臺的季後賽轉播費,就因此提升85M美金。另一方面,大限前保有晉級希望的隊伍,當然也變多了:根據進階數據網FanGraphs預測,目前全MLB有17支球隊,進季後賽機率不低於24.5%;去年相同時間點僅12支……當然也意味著,可能更少隊伍願意輕易豎起白旗,也相對會有更多考慮補強、拚一把的買家。若以前述FG預測做參考,14隊晉級機率高於49.7%(紅雀最低)的球團,應該都算潛在買家;守護者、紅襪、巨人則是戰績最不上不下、尚未拿捏站位的隊伍。戰績意外不差的金鶯也可能選擇觀望。而若天使或馬林魚不想賣大谷翔平、Pablo Lopez此類大魚,潛在大賣家可能剩不到十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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話雖如此,想衝擊本季冠軍的球隊,還是有些好目標可選購。若缺先發投手,可試著詢問Luis Castillo或Frankie Montas,他們無論去哪隊,都將是輪值中流砥柱;想買打者,Josh Bell、Brandon Drury甚至捕手位置的Willson Contreras,都是今年全美職進攻效率最高的好手之一。中繼後援更不用說,他們一直都是重建隊在每個夏天,最願意大量拋售、盡量兌換新秀的資產。而如果想一次性補進強打者和王牌先發,最新消息亦指出,天使還是願意聽聽各隊對大谷提出的報價。不過……假設國民隊真的願意賣Juan Soto,上述所有球員都會瞬間成為平庸的安慰獎。 事實上,直到一個月以前,我們都還沒想過,Soto竟有可能被納入今年交易大限的討論。甚至連國民隊總管Mike Rizzo,都在上個月明示不會考慮交易他 。豈料近幾週的情勢,迅速往反方向推進:首先,媒體於本月中披露Soto拒絕簽下延長合約 — 據傳國民開出15年、4.4億提前續約條件,將突破天使與Mike Trout簽下的12年4.27億,成為棒球史總額最大合約。但報導亦指出,此報價雖未包含國民隊常用的「延遲付款」條件,但部份薪資被推到合約中的最後六季,故考量通膨後,實際價值恐顯著低於帳面數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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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後,即使球團希望能與Soto再次協商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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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消息依舊顯示,國民可能僅願意微調合約結構、卻不願意再從4.4億往上加價。雙方無法達成共識後,國民遂將Soto推向交易桌,震驚球界。雖然他身後的知名經紀人Scott Boras,提及談判破裂與價碼有關,但Soto本人也承認,國民隊現況萎靡、可預見的未來內缺乏競爭力,亦是他不願簽約的因素。因此,即使合約還剩兩年以上、「理論上」國民也還能繼續留著他,但關於Soto的交易討論,依舊徹底點燃。無論對新聞界、還是專欄作者圈,這無疑都是很難得的話題。 因為,像他這種等級(連同成績、合約狀況、年紀一起考量)的選手,幾乎很難出現在市場上。一般情況下,若球隊擁有此等球員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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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算沒有早早談成續約,也不可能輕易將其送走。然而,國民隊眼下恰好就不是「一般情況」的球團 — 早在今年季前,有關球隊轉賣的消息就已甚囂塵上,經營權隨時可能易主;未來混沌不明、農場排名後段班、過往幾張延遲付款合約,也使得球團未來任何的補強,都可能綁手綁腳……無怪乎Soto看起來根本沒意願留下。不過,也就是在此脈絡下,我們才有機會見證近代罕見的大交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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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一次像Soto這種等級、被放進交易市場的球員,可能得追溯至2007年季末的Miguel Cabrera,若要找更近期案例,似乎也僅有狀況相差較多的Chris Sale稍可比擬。然而,即便Cabrera當時的確已算最頂尖年輕選手之一,但無論年紀(25比23歲)、合約狀況(兩年比兩年半)、生涯成績(進攻產能139比154wRC+、貢獻WAR值19.6比21.2)、交易時的脈絡(Cabrera在休賽季被交易,球隊仍可從自由市場尋找替代品),Soto顯然都略勝一籌。而Sale做為當下聯盟最強投手之一,他的三年合約自然極具價值,但年紀28歲老了更多。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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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使如此,Sale和Cabrera都替母隊換回龐大包裹。根據權威新秀評估媒體Baseball America,Cabrera替馬林魚換回的Andrew Miller、Cameron Maybin,2007年季前分別排全美第10、第6名新秀;2008年季前交易時,Maybin仍高居第六、Miller則因為已在大聯盟登板,而失去排行資格。Miller菜鳥季表現不佳(先發13場,防禦率5.67、FIP值5.27),可能也會多少影響其交易價值。值得一提的是,老虎其實還拿了26歲左投Dontrelle Willis,雖然前一季表現悽慘,但先前四年共投出15.9WAR,是聯盟內最好的年輕投手之一。馬林魚另外也收回Burke Badenhop、Frankie De La Cruz、Mike Rabelo三名選手,當時都不在百大新秀榜。至於Sale交易案,白襪則拿到當時百大第2的Yoan Moncada、及百大第32名Michael Kopech,與Maybin/Miller同為一打一投組合;另外亦有Luis Alexander Basabe、Victor Diaz兩位不在百大的新秀。雖然前述提及,Soto可能無法直接與Cabrera/Sale比擬(前者或許更好)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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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如果歷史能當參考值,兩個「頂級的」百大新秀,應該會是合理的起始價。綜合本文以上所有敘述,其實不難發現,關於Soto交易的討論,至少有幾個值得分析的面向。以下大致整理戰場 — 第一個問題是,雖然他的出色實力已是公認,但到底有多強?是時代等級的頂尖球員,抑或有些缺陷的優質球星?此外,Soto大膽拒絕擺在眼前的4.4億,自然也引出第二個問題:若要與其續約,他值多少錢?第三個問題則是,哪些球隊最需要、也有能力買下他?新版季後賽制度也得納入討論。第四個問題同樣迫切:Soto、以及其它可能被用來交易他的新秀,分別有多少交易價值?至於此交易可能牽涉哪些其它細節,也可做為第五個討論戰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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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礙於篇幅因素,本文將如標題所寫,僅先處理前兩塊討論 — 討論交易價值、及各隊送出的包裹前,先徹底釐清Soto的實力位置、以及他的未來前景,有其必要。另一方面,續約議題也勢必會繼續圍繞本樁交易,故同樣值得討論。那麼,Soto到底有多好?若你懶得看一堆統計數字、喜歡長話短說,那我倒是能乾脆的講:Soto不僅是當今、以及至少未來數年內,全MLB最頂尖的球員之一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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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甚至算歷史等級的。或許這樣評論對一名才23歲、職涯還長的球員來說,的確有點大膽,可是Soto確實有挑戰名人堂的天賦。我們來看些數字。首先,放眼整個MLB歷史,Juan Soto職涯截至目前的進攻產值 — 154wRC+,在所有生涯截至23歲的球員中,只落後10位球員。那10人中,只有打過假球的Joe Jackson、現役的Mike Trout和Albert Pujols、以及活躍於19世紀的Pete Browning不在名人堂。若將打席門檻調升至1500以上,wRC+排在Soto後面的八人,也全都是名人堂球員。翻成白話:能在這年紀打出此等數據,通常只有時代級神獸辦得到。Soto或許不如全盛時期的Trout、Pujols那麼攻守全能,但至少棒子絕對是歷史級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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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眾所周知,Soto是一部精準度駭人的選球機器。但同樣的,若連帶年紀考量,他的數據更不尋常 — 生涯保送率18.9%,在史上所有同齡球手中,只有一位名叫Ted Williams的打者,能勉強與Soto戰平。Ted有需要多做介紹?他可是歷史上最佳球員之一,更是無與倫比的打者。除了生涯457比413的華麗保送三振比,Soto的長打產能亦不含糊:史上僅出現過12名打者,23歲時打滿1500打席、而且純長打率贏過他。更精彩的還在後頭:縱使聽起來荒謬,但Soto仍在進化中。首先,這張圖是他逐年的保送率/三振率: 以下是Soto近三年數據:被保送率21.3%、被三振率14.3%、進攻產能163wRC+,比起職涯前兩季(被保送率16.2%、被三振率20%、144wRC+),明顯又強了一截。考量年齡正逐步邁向巔峰,或許沒那麼不合理,但無疑更讓人確信,他的打擊確實是神獸榜等級。Soto近三年的保送率,是MLB史上所有球員在21~23歲間排行最高,他和Williams更是唯二高於兩成;此外,163wRC+也可排歷史第九……放眼前15名,同樣僅有Jackson、Trout、Pujols、Browning還沒進名人堂。至此,我們應該已經很明瞭Soto的實力高度。綜上述,我們不能只以「當下的聯盟頂尖」看待其數據 — 雖然確實是,他過去三年163wRC+及11.9WAR,分別排MLB第二、第六 — 因為這還是忽略了他的年紀優勢。攤開歷史紀錄,不難發現鮮少球員能在這種年齡、就打出此等成績。那些極少數的例外,未來十之八九也都夠格進名人堂。所以,縱使無論如何,新球隊眼下買入的,都只是未來兩年半的Soto,但他顯然是歷史級天賦、而非「只是」當下暫時稱霸聯盟的一般球星,此事實仍將反映於交易價值上。當然,Soto並非毫無弱點。比起球棒火力四射,他的運動能力則是短版。根據追蹤系統Statcast,Soto本季衝刺速度(sprint speed)僅每秒26.1英呎,生涯單季最糟,在聯盟內PR值更跌到剩下25。而Soto的防守又比跑壘更讓人擔心 — 今年各項進階守備數據(-4DRS、-2.9UZR、-8RAA)都表現糟糕,有些甚至全聯盟墊底。糟糕的角落外野手,下一步往往只能轉DH。不過,考量他還年輕,眼下也很有動機不在防守端全力以赴(球隊戰績低迷、正商談續約),或許Soto只是在此環境下過度保守消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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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因此,縱使有些美中不足之處,Soto的長期價值仍高得嚇人。以下,我將嘗試用一些數字,描繪他應有的市場前景。我們就以國民原先提出的15年長度做框架 — Soto在2023~2037年間,總共值多少錢?首先,要注意他還有兩年薪資仲裁,也就是自2025年後,才能獲得FA資格。而Soto今年首次仲裁薪資 — 17.1M,是同年資選手的最高紀錄,近代最高薪如Cody Bellinger、Kris Bryant、Francisco Lindor、Mookie Betts等一線球星,都只領到10~11M左右。Betts後面兩年各領20、27M,是這群人當中最高,Soto可能都將輕鬆打破。所以,之後兩季各領25、35M左右,可能是對Soto更合理的期望值。至於接下來13年,就得用FA行情進行推估。換言之,必須想像若Soto兩季後進FA、並簽下13年約,他值多少錢。首先,球隊顯然會試著預估,他未來可以在場上打出多少產能,因此我們需要建置一個類似老化模型的算式,推測選手未來貢獻。對於棒球選手的年齡曲線,FanGraphs網站此篇文章有充分解釋;這裡先以國外數據派作者Mitchel Litchman提供的年齡曲線圖,做為參考依據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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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過往的數據研究,清楚顯示為何像Soto這樣的選手,價值高到難以想像 — 即使現在已經夠好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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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們未來甚至還可能更好。一般認為,棒球員巔峰約莫落在26、27歲左右,而Soto現在才23歲。通常28歲後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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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能會出現更明顯衰退現象,年滿30歲後衰退幅度則進一步擴大;然而,這恰好也是許多選手首次有機會進入FA的年齡。這就是為什麼,即便同樣打出頂尖數據、23歲和30歲繳出同等表現,意義上還是差距很大。舉個例子,今年甫登上大聯盟、貴為百大頭號新秀的Adley Rutschman,年紀甚至還比Soto大一歲!所以,Soto未來的預期產值有多高?我們先以過去當參考 — 他生涯至今每600打席可貢獻5.3WAR、近三年提升到5.6WAR;FanGraphs網站眼下給出的預測值,則約等於每600打席6WAR。以下,就暫且保守地假設Soto不會再進步、會維持差不多的身手直到27歲,然後逐步衰退。即使以往普遍認為30歲後較可能顯著衰退,但保守的我們仍將納入更多風險考量,假定Soto在27歲後每年會平均衰退0.5WAR、35歲後每年衰退0.75WAR。(註:平均指各種可能情況的中位數,而不是說每年都會「剛好」減少同樣WAR值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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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著則是薪資方面的預測。首先根據國外作家Ben Clemens的研究,本季FA行情約莫落在平均每買一勝、得花8~9M之間(至少在預測產能高於2WAR的球員之間是如此)。我們無法預知未來的FA行情,但至少需要考慮通膨,而根據JP Morgan公司的計算,近期年通膨率必須抓在4~6%;但同樣的,為了納入更多風險計算,以下我的模型將使用較保守的3%年通膨率,計算薪資貶值速度。承上述所有假設,以下就是Soto未來15年的估價: 年份 年紀 預測WAR 每一勝價值 預估總價值 預估薪資 2023 24 6 8.5M 51M 25M 2024 25 6 8.8M 52.5M 35M 2025 26 6 9.0M 54.1M 54.1M 2026 27 6 9.3M 55.8M 55.8M 2027 28 5.5 9.6M 52.6M 52.6M 2028 29 5 9.9M 49.3M 49.3M 2029 30 4.5 10.2M 45.7M 45.7M 2030 31 4 10.5M 41.8M 41.8M 2031 32 3.5 10.8M 37.7M 37.7M 2032 33 3 11.1M 33.3M 33.3M 2033 34 2.5 11.4M 28.6M 28.6M 2034 35 2 11.8M 23.5M 23.5M 2035 36 1.25 12.1M 15.1M 15.1M 2036 37 0.5 12.5M 6.2M 6.2M 2037 38 0 12.9M 0M 0M 因為表格很大張,因此我將總額另外拉出一行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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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份 年紀 總預測WAR 每一勝價值 預估總價值 總預估薪資 2023~2037 24~38 55.8 9.8M 547.2M 503.6M 沒錯,我的數字顯然站在Soto和Boras這邊 — 他們拒絕4.4億報價的決策固然大膽,但看起來合理。即使考慮到未來兩季只能領仲裁薪資、即使模型假設Soto不會再大幅進步、即使預測27歲後就每年逐步衰退、即使將薪資通膨率預期,設定在近年現實狀況之下,他未來15年的市場價值,可能都更接近五億,而非四億元。而且,這可能還是較保守的預測。例如:若將通膨率拉到更接近現況的5%,Soto未來15年預期薪資將是560M。或是將他30歲前的年衰退幅度,調降一半到0.25,未來15年可以值六億。當然,如果Soto真的希望盡速簽下延長合約,球隊也必須考量提前兩年給約(而非等到進FA再簽)的風險。加上他本季在攻防兩端,似乎都沒有那麼搶眼,以及30歲前得轉任DH的可能性,五億或許已是夠好的價碼。但4.4億、加上薪資往後推的附帶條件,很顯然不夠看。我知道,拿五億簽一個球員,對很多人而言,是一個很難想像、從未聽聞的天文數字。然而,也必須再次重申,像Soto這種年紀、以及此等實力的超級球星,出現在市場上、有機會讓各隊得手,同樣很難找到前例。前面的數據也已經佐證,他的歷史模板,多數都是名人堂神獸。這也是為什麼,Soto光是出現在交易市場上,就足以震撼整個球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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